西藏西部这幅珍贵的药师佛唐卡上,药师佛居于正中,一面二臂、肤色深蓝。其面庞饱满圆润,双眉细长宛如弯弓,双眼微微俯视,目光清澈,神采奕奕。双肩宽阔,腰身挺拔,结跏趺坐端坐于莲花座上。身着红色袒右式袈裟,左手于腹前结禅定印,掌中托药钵。右手置于膝前施与愿印并持药果。左右两侧站立胁侍菩萨,身体呈三折姿样式。主尊身后有四拏具庄严的背光,四拏具自上而下依次为金翅鸟、彩色瑞鸟、白色瑞鸟、大象,造型古拙可爱,表现出早期拏具背光的样式特征。环绕主尊周围,画面的其他部分布满了众多小型佛像,共计138尊,呈棋格式分布。此幅唐卡构图严谨,设色古朴,线条细腻,人物传神生动,表现出浓郁的尼泊尔绘画风格面貌。唐卡背面有大段藏文题记,题记字体秀美,不仅蕴含着丰富的历史文化信息,还有殊胜的加持力。整体保存完好,是一幅非常珍贵的西藏西部古格王朝佛教艺术瑰宝,具有重要的历史和艺术价值。来自古格王朝故地的佛教艺术瑰宝—14世纪西藏西部药师佛唐卡赏析今年秋拍中贸圣佳“观福慧海”唐卡艺术专场推出一幅精美的14世纪藏西药师佛唐卡。在藏传佛教广博庞大的信仰体系中,许多信仰都有着祈福延寿、消灾救难的现实济世功用,而其中最具代表意义的当推药师信仰。药师信仰主要指以药师佛为崇拜主体的信仰和由此衍生的药师净土信仰。这一信仰的根本宗旨是拔除病患和解脱轮回,即既关心众生的现世利益,又解决众生的生死轮回问题。自公元8世纪药师信仰传入西藏地区,此后这一信仰相延不衰,成为西藏流传最为广泛的信仰之一。这幅珍贵的药师佛唐卡就是当时藏西药师信仰生动鲜活的见证。画面中药师佛居于正中,一面二臂、肤色深蓝。头饰螺发,肉髻隆起,宝珠顶严;一粒粒凸起的螺发排列整齐。佛陀发际线较高,面庞饱满圆润,双眉细长宛如弯弓,双眼微微俯视,目光清澈,神采奕奕。鼻子小巧,小嘴微抿。双耳耳垂硕大,垂承于肩,耳垂穿有细长的耳孔,脖子上有三道蚕节纹。佛陀双肩宽阔,腰身挺拔,结跏趺坐端坐于莲花座上。身着红色袒右式袈裟,袈裟上有白色连珠纹勾勒的田相格,寓意广种福田。左手于腹前结禅定印,掌中托药钵。右手置于膝前施与愿印并持药果,表示药师佛能救治众生的疾苦,满足众生一切愿望。双层仰覆式束腰莲台,莲花瓣宽阔厚实,挺拔有力。莲花座下承方形宝座,宝座中间饰垂帘,两侧各有一只白色的狮子。左右两侧站立胁侍菩萨,两位菩萨面向主尊,跣足而立;身体呈三折姿样式,身姿婀娜,楚楚动人。左侧菩萨身色金黄、手持花蕾,应为日光菩萨。右侧菩萨身色洁白、手持莲花,应为月光菩萨。二者为东方琉璃净土药师佛的两大辅弼,辅佐药师拯救世间病苦众生。主尊身后有四拏具庄严的背光,四拏具自上而下依次为金翅鸟、彩色瑞鸟、白色瑞鸟、大象,造型古拙可爱,表现出早期拏具背光的样式特征。日光菩萨头顶上方绘一行供养人,其头戴白色鹏犄冠,身着红色袈裟,外披黄色大氅。左手于腹前结禅定印,右手当胸持金刚杵。左手持物难以辨识,可能是法轮或国王耳饰,其表现的可能是王族的供养人。环绕主尊周围,画面的其他部分布满了众多小型佛像,共计138尊,呈棋格式分布。其大小、身形一致,仅手印、肤色有别。根据手印和肤色判断,其表现的是五方佛的形象。唐卡背后有藏文墨书乌梅体题记,上部为三字明咒和因缘咒,下部为法偈。法偈原文是过去七佛中毗婆尸佛所说的戒偈,对应的梵文本为:Kṣāntiḥ paramaṃ tapas titikṣā nirvāṇaṃ paramaṃ vadanti buddhāḥ/na hi pravrajitaḥ parôpatāpī śramaṇo bhavati parān viheṭhayānaḥ。唐代大译师义净翻译的重要律典《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译为:“忍是勤中上,能得涅槃處;出家惱他人,不名為沙門。”(译文及注解由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廖旸提供)关于这幅唐卡的年代与风格问题,值得我们进一步探讨。画面构图、色彩上呈现出明显西藏西部的风格特征,具体而言,我们可将其与斯比提风格,托林寺壁画以及近些年发现的额钦石窟壁画相比较。斯比提(spiti)河谷位于现在印度喜玛偕尔邦(HimachalPradesh)东北部山区,靠近中国西藏阿里地区。20世纪30年代,在斯比提河谷塔波寺附近的波寺(Po monastery)发现了一幅大日如来唐卡(图1)。这幅大日如来唐卡,与这幅药师佛唐卡在色彩、构图上非常相似,周围环绕诸佛的布局样式也如出一辙。大日如来头顶上有马蹄形背光,而在药师唐卡上已经不见。相比而言,大日如来唐卡中表现出更多帕拉艺术的元素,而药师佛唐卡上尼泊尔元素则更为浓郁。在托林寺红殿内有一幅描绘西方三圣的壁画(图2),红殿由宗喀巴的弟子古格·阿旺扎巴,大致建于15世纪。风格延续了后弘期以来古格的绘画传统,画面背景更趋复杂,绘画技法上更为精致娴熟。与药师佛唐卡相比,虽构图上以及菩萨宝冠、身姿等方面表现出较的多一致性,但年代明显偏晚。实际上,这幅药师佛唐卡在画面风格上与额钦石窟壁画有更多可以对比的地方。额钦石窟位于阿里扎达县境达巴乡,象泉河上游北岸。额钦石窟西壁有一幅释迦牟尼佛壁画(图3),可与此药师佛唐卡作以对比。佛陀高高隆起的肉髻,宽阔的额头、圆润俊美的面庞,耳际皆缀以两朵小花,这些都与药师佛唐卡极为相似;葫芦型的头光和背光,以及背光边缘火焰文的描绘都与药师佛唐卡如出一辙;莲台下方狮子以及两侧的立柱亦与药师佛唐卡多有相似之处;色彩配置上亦然,两者皆以红、蓝、白、黄四色为主色调。由此来看,这幅药师佛唐卡也应出自14世纪的古格王朝。来自斯比提河谷的大日如来唐卡以及额钦石窟释迦牟尼佛壁画都表现出鲜明的帕拉风格特征。只是大日如来年代较早,风格上有着更为纯正的帕拉—尼泊尔特征,额钦石窟的年代要晚到十四世纪,除了帕拉—尼泊尔风格之外,还融入克什米尔风格元素,如飞舞的飘带以及鲜艳的蓝色。托林寺红殿西方三圣的壁画年代更晚,后藏的江孜和夏鲁风格对其有明显的渗透和影响。中贸圣佳此次推出的这幅药师佛唐卡,年代和风格与额钦石窟壁画基本一致,但也不可否认这幅唐卡也有着与其不同的特点,即这幅唐卡上看不到太多克什米尔风格元素。与斯比提大日如来唐卡相比,大日如来唐卡印度帕拉风格更浓,而这幅药师佛唐卡尼泊尔风格更加浓郁。这幅药师佛唐卡绘画的年代处于西藏西部各种艺术风格此消彼长的一个关键时刻,其表现出浓郁的尼泊尔风格可能有多种原因导致这一这现象的出现:其一,12世纪至13世纪以来竹巴噶举、帕竹噶举开始向西藏西部弘传,可能随之带去了卫藏地区流行的尼泊尔风格;其二,13-14世纪,尼泊尔迦舍摩罗王朝强盛一时,其势力范围曾经达到今天扎达县、噶尔县和普兰县等大片西藏西部领土,尼泊尔艺术也可能由此传入西藏西部。综上所述,这幅珍贵的药师佛唐具有以下五个方面的特点和价值。第一,此幅唐卡构图严谨,设色古朴,线条细腻,人物传神生动,表现出14世纪西藏西部绘画的典型风貌。第二,画面构图、色彩以及人物造型上都表现出更为浓郁的尼泊尔风格,呈现出藏西这一时期各种艺术元素此消彼长的关键节点,为我们研究当时的政治和宗教之间的相互关系提供了鲜活的资料。第三,在这幅唐卡画面中出现了头戴鹏犄冠的古格王族供养人,说明这幅唐卡出自当时的古格王室成员,规格甚高。第四,唐卡背面有大段藏文题记,题记字体秀美,不仅蕴含着丰富的历史文化信息,还有殊胜的加持意义;第五,这幅唐卡保存完好,画面色彩艳丽,是一幅非常珍贵的西藏西部古格王朝佛教艺术瑰宝,具有极为重要的历史和艺术价值。参考文献:古格次仁加布:《阿里札达额钦石窟壁画艺术》,西藏人民出版社,2011年。独立学者 陈为首都博物馆研究员 黄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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